泉州人向来有“早茶晚酒”的说法,作为饮食结构的补充,茶和酒在市民的日常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。先不说茶,单说酒。根据清代修撰的府、县志记载,古代泉州人常饮唯醇酒,其酿法很多,名果佳花皆供糟,多为家酿,有金蒲五月春、金英酒、荔枝酒等,其中以金蒲五月春为胜。明万历年间(1573~1619年)番薯传人泉州后,又出现了番薯酒。酒用酒糟蒸造者,为烧酒;用白曲蒸造者,为甜酒;取白甜酒和烧酒煮成者,为蜜林擒。至今泉州人还称饮酒为“喝烧酒”。民国年间,渐有“绍兴酒”等外来酒。
自古以来,酒在泉州人的生活中占有重要的地位。个人品饮,重酒不重菜,小菜一碟,或花生半抓,也无碍饮兴。款待客人,即使满桌佳肴,如“无酒下菜”,主人也会自愧“不成敬意”。泉州在整个福建的酒类市场举足轻重,占据了泉州酒市,等于稳住了福建的半壁江山。泉州人不仅能饮,更以豪饮着称,划起拳来,虎虎生威。笔者的一位朋友在证券公司工作,他酒量不行,不过有一次去南京参加总部的会议,晚上聚餐,有人找他拼酒,好家伙,他说输一次一瓶,当场其他人都懵了,再不敢跟他拼了,也因此逃过一劫。
事实上,泉州人喝酒,不仅仅是好酒,还能利用酒来满足精神寄托。唐代贞元九年(793年)八月,泉州刺史席相以乡饮之礼饯送邑中赴举八秀才,更设酒宴东湖亭,款洽备至,使闾里之士,皆以为荣,既示殷切之望,又达劝学化民之意。南宋绍兴二十六年(1156年)八月十一日,南安人傅自得携酒邀请忘年之交南宋大儒朱熹于九日山,当夜载酒泛舟金溪,“月愈好,舟愈快,气愈逸,饮愈豪,兴愈无穷,”于是写下了脍炙人口的《金溪泛舟序》:“秋月天然白,溪流镜样平。唤船同胜赏,把盏话平生。击楫鱼频跃,忘机鸟尚惊。兹游还可继,家酿为君倾。”明末着名进步思想家李贽,本屏绝声色,却对其弟子说:“不如携歌妓舞女浅斟低唱”,“也强似与道学先生做伴”,其醉翁之意,乃在于痛恶伪道学。
酒,让得意者畅怀,助失意者超脱,使狂狷者放达,催入世者奋发,古今皆然。但凡饮酒需适度,喝得八九分就行了,适可而止,皆大欢喜。